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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求確認不侵犯“香水魚”商標權案件評析
2011-01-14文/集佳市集佳律師事務所 桂慶凱
【基本案情】
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重慶三九火鍋底料廠
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四川自貢百味齋食品有限公司
重慶三九火鍋底料廠（以下簡稱三九底料廠）成立于2000年，2001年4月9日其向國家商標局申請注冊第1768440號“香水”商標，2002年5月14日獲得核準，核定使用的商品為第30類的調味品。四川自貢百味齋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稱百味齋公司）于2001年4月12日成立，主要從事腌、醬蔬菜食品、副食品、調味品的生產(chǎn)、銷售等業(yè)務。“百味齋”牌、“家旅”牌“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系百味齋公司一直生產(chǎn)的濃縮底料商品。2004年12月百味齋公司的銷售商陸續(xù)收到三九底料廠寄送的律師函，被警告其生產(chǎn)的“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濃縮底料商品包裝上所使用的商品名稱含有“香水”文字，侵犯了三九底料廠的第1768440號“香水”注冊商標，如不停止銷售，將被追究法律責任。百味齋公司的銷售商因擔心所銷售商品侵權，紛紛將商品下架，百味齋公司認為三九底料廠的行為給其造成了重大的經(jīng)濟損失，于2005年向四川省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了“請求確認不侵犯商標權”訴訟。同時，三九底料廠向成都中院提起了“商標侵權”訴訟。
四川省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對兩個案件進行了審理，最終判決認為：百味齋公司在“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濃縮底料的商品名稱中所使用的“香水”文字僅對菜品的風味、形態(tài)等特點進行了描述，沒有起到標識商品來源和生產(chǎn)者的作用，因此其使用行為不屬于商標侵權意義上的商標使用，不構成對涉案“香水”文字商標的注冊商標專用權的侵犯。進而支持了百味齋公司的“不侵犯商標權”的訴訟主張，并判決三九底料廠賠償百味齋公司經(jīng)濟損失6000元人民幣。同時，對于三九底料廠提起的商標侵權訴訟，法院駁回了其訴訟請求。
一審判決后，三九底料廠分別對上述兩案向四川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二審法院經(jīng)過審理分別駁回其上訴請求，維持了一審判決。
【案件評析】：
因上述兩案源于同一法律關系，本文僅就“請求確認不侵犯商標權”案件進行分析。筆者認為本案在案件事實的把握，法律的運用上都顯示出了審判機構較高的辦案水平。本文擬從本案的焦點問題“商標的合理使用”角度，對案件作如下評析。
一、商品名稱中含有他人的注冊商標，不必然構成商標侵權
《商標法實施條例》第五十條第一款規(guī)定，未經(jīng)商標注冊人的許可，在同一種或者類似商品上，將與他人注冊商標相同或者近似的標志作為商品名稱或者商品裝潢使用，誤導公眾的，屬于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
通過上述法律規(guī)定可知，在商品或服務相同或類似的情況下，使用與他人注冊商標相同或近似的商品名稱，并不必然構成商標侵權。只有在“誤導公眾”的前提下，才可能構成侵權。
本案中百味齋公司的“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濃縮底料商品與三九底料廠“香水”注冊商標核定使用的調味品屬于同類商品。而百味齋公司的商品名稱中含有“香水”文字，故百味齋公司是否構成商標侵權，關鍵在于百味齋公司的“香水”文字的使用是否存在誤導公眾的情形。
二、本案百味齋公司商品名稱中的“香水”文字為正當使用，不會導致混淆、誤認。
?。ㄒ唬┌傥洱S公司使用“香水”文字是用于描述自己商品的特點，并非商標性使用
“香水”雖然是一種化妝用品的通用名稱，但其文字本身具有“有香味的水”、“帶香味的液體”之含義。百味齋公司將其與“麻辣”、“十八味”等文字組合用于火鍋底料商品名稱中，是對產(chǎn)品氣味、材料、口感的綜合概括。且在涉案商品包裝背面有對產(chǎn)品作的“辣而不燥、鮮而不膩、麻味綿長、香氣撲鼻”的特色以及菜品需要用大量的水進行烹煮的要求，相關公眾在購買商品時通過“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的商品名稱聯(lián)想到用這些底料制作的菜品的特點，且商品包裝上的“重慶特色”等字樣也進一步強調了商品的口味和風味等特點，不會因為存在“香水”文字，就認為其與三九底料廠存在某種聯(lián)系。
?。ǘ┌傥洱S公司使用“香水”文字為善意使用
本案中，四川和重慶等地的企業(yè)包括三九底料廠在“香水”獲得核準注冊的2002年之前就在生產(chǎn)銷售的系列底料商品名稱中使用含有“香水”的文字，三九底料廠取得“香水”注冊商標后，仍將應作為商標使用的“香水”文字用于商品名稱中，這說明相關調味品行業(yè)已經(jīng)認同“香水”用在火鍋底料等商品中所表述的含義和菜品特點。這些都說明了百味齋公司為調味品行業(yè)的一員，其在商品名稱中使用“香水”文字，為善意、合理的使用。
?。ㄈ┌傥洱S公司“香水”文字商標使用不會誤導公眾
百味齋公司在涉案商品包裝上所使用的商品名稱“文字大小、字體、顏色”一致而統(tǒng)一，并未突出“香水”二字，且在其商品包裝的醒目位置均標注了企業(yè)的圖文組合的注冊商標“家旅牌”以及完整的企業(yè)名稱。這些使用準確、直接地反映了商品的來源，不會導致相關公眾來源的混淆和誤認。
本案的分析，使我們對《商標法》等法律規(guī)定中關于商標的合理使用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和理解。
三、本案的啟示
本案從2005年的起訴，直到2010年的終審判決，歷時五年。最終取得了令當事人滿意的結果，這與百味齋公司追求真理，堅定企業(yè)不侵權的信念是密不可分的。同時該案的勝利對川、渝地區(qū)乃至全國火鍋底料市場的健康、良性發(fā)展和有序競爭具有重要意義。
【基本案情】
一審原告、二審被上訴人：重慶三九火鍋底料廠
一審被告、二審上訴人：四川自貢百味齋食品有限公司
重慶三九火鍋底料廠（以下簡稱三九底料廠）成立于2000年，2001年4月9日其向國家商標局申請注冊第1768440號“香水”商標，2002年5月14日獲得核準，核定使用的商品為第30類的調味品。四川自貢百味齋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稱百味齋公司）于2001年4月12日成立，主要從事腌、醬蔬菜食品、副食品、調味品的生產(chǎn)、銷售等業(yè)務。“百味齋”牌、“家旅”牌“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系百味齋公司一直生產(chǎn)的濃縮底料商品。2004年12月百味齋公司的銷售商陸續(xù)收到三九底料廠寄送的律師函，被警告其生產(chǎn)的“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濃縮底料商品包裝上所使用的商品名稱含有“香水”文字，侵犯了三九底料廠的第1768440號“香水”注冊商標，如不停止銷售，將被追究法律責任。百味齋公司的銷售商因擔心所銷售商品侵權，紛紛將商品下架，百味齋公司認為三九底料廠的行為給其造成了重大的經(jīng)濟損失，于2005年向四川省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了“請求確認不侵犯商標權”訴訟。同時，三九底料廠向成都中院提起了“商標侵權”訴訟。
四川省成都市中級人民法院對兩個案件進行了審理，最終判決認為：百味齋公司在“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濃縮底料的商品名稱中所使用的“香水”文字僅對菜品的風味、形態(tài)等特點進行了描述，沒有起到標識商品來源和生產(chǎn)者的作用，因此其使用行為不屬于商標侵權意義上的商標使用，不構成對涉案“香水”文字商標的注冊商標專用權的侵犯。進而支持了百味齋公司的“不侵犯商標權”的訴訟主張，并判決三九底料廠賠償百味齋公司經(jīng)濟損失6000元人民幣。同時，對于三九底料廠提起的商標侵權訴訟，法院駁回了其訴訟請求。
一審判決后，三九底料廠分別對上述兩案向四川省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二審法院經(jīng)過審理分別駁回其上訴請求，維持了一審判決。
【案件評析】：
因上述兩案源于同一法律關系，本文僅就“請求確認不侵犯商標權”案件進行分析。筆者認為本案在案件事實的把握，法律的運用上都顯示出了審判機構較高的辦案水平。本文擬從本案的焦點問題“商標的合理使用”角度，對案件作如下評析。
一、商品名稱中含有他人的注冊商標，不必然構成商標侵權
《商標法實施條例》第五十條第一款規(guī)定，未經(jīng)商標注冊人的許可，在同一種或者類似商品上，將與他人注冊商標相同或者近似的標志作為商品名稱或者商品裝潢使用，誤導公眾的，屬于侵犯注冊商標專用權的行為。
通過上述法律規(guī)定可知，在商品或服務相同或類似的情況下，使用與他人注冊商標相同或近似的商品名稱，并不必然構成商標侵權。只有在“誤導公眾”的前提下，才可能構成侵權。
本案中百味齋公司的“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濃縮底料商品與三九底料廠“香水”注冊商標核定使用的調味品屬于同類商品。而百味齋公司的商品名稱中含有“香水”文字，故百味齋公司是否構成商標侵權，關鍵在于百味齋公司的“香水”文字的使用是否存在誤導公眾的情形。
二、本案百味齋公司商品名稱中的“香水”文字為正當使用，不會導致混淆、誤認。
?。ㄒ唬┌傥洱S公司使用“香水”文字是用于描述自己商品的特點，并非商標性使用
“香水”雖然是一種化妝用品的通用名稱，但其文字本身具有“有香味的水”、“帶香味的液體”之含義。百味齋公司將其與“麻辣”、“十八味”等文字組合用于火鍋底料商品名稱中，是對產(chǎn)品氣味、材料、口感的綜合概括。且在涉案商品包裝背面有對產(chǎn)品作的“辣而不燥、鮮而不膩、麻味綿長、香氣撲鼻”的特色以及菜品需要用大量的水進行烹煮的要求，相關公眾在購買商品時通過“麻辣香水雞”、“麻辣香水魚”、“十八味香水雞”的商品名稱聯(lián)想到用這些底料制作的菜品的特點，且商品包裝上的“重慶特色”等字樣也進一步強調了商品的口味和風味等特點，不會因為存在“香水”文字，就認為其與三九底料廠存在某種聯(lián)系。
?。ǘ┌傥洱S公司使用“香水”文字為善意使用
本案中，四川和重慶等地的企業(yè)包括三九底料廠在“香水”獲得核準注冊的2002年之前就在生產(chǎn)銷售的系列底料商品名稱中使用含有“香水”的文字，三九底料廠取得“香水”注冊商標后，仍將應作為商標使用的“香水”文字用于商品名稱中，這說明相關調味品行業(yè)已經(jīng)認同“香水”用在火鍋底料等商品中所表述的含義和菜品特點。這些都說明了百味齋公司為調味品行業(yè)的一員，其在商品名稱中使用“香水”文字，為善意、合理的使用。
?。ㄈ┌傥洱S公司“香水”文字商標使用不會誤導公眾
百味齋公司在涉案商品包裝上所使用的商品名稱“文字大小、字體、顏色”一致而統(tǒng)一，并未突出“香水”二字，且在其商品包裝的醒目位置均標注了企業(yè)的圖文組合的注冊商標“家旅牌”以及完整的企業(yè)名稱。這些使用準確、直接地反映了商品的來源，不會導致相關公眾來源的混淆和誤認。
本案的分析，使我們對《商標法》等法律規(guī)定中關于商標的合理使用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和理解。
三、本案的啟示
本案從2005年的起訴，直到2010年的終審判決，歷時五年。最終取得了令當事人滿意的結果，這與百味齋公司追求真理，堅定企業(yè)不侵權的信念是密不可分的。同時該案的勝利對川、渝地區(qū)乃至全國火鍋底料市場的健康、良性發(fā)展和有序競爭具有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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